【王叶】前路
orz其实是给 @晓风 的生贺。我知道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orz，实在是拖延症晚期。还是希望太太可以开心！
有一点点私设，原著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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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到苏黎世的头一天晚上，叶修在宾馆的大床上辗转反侧。
这主要是时差的缘故，可能还夹杂了些对未来的不安定。这个未来包含了明天就要开始的比赛、归家之后自家老爷子的态度以及更多能想到的关于未来的设想。
总之，叶修躺在床上就是毫无睡意，脑子里自动地播放着这几天看疯了的外国职业选手的比赛视频，中间似乎也迷迷糊糊地睡着过一阵，当他不耐烦地翻起身去查看时间的时候，发现竟然已经到四点了。
他坐起身，伸了个懒腰，决定不再强迫自己入睡了。只是这个情况，很难保证明天会有精神。不过他没精神没关系，世邀赛的赛程排得紧，只是希望国家队里的那几位，别都跟他一样失眠。
外边是晴朗的夜，一点微光成功地遛进房间，照亮了床单的一角。叶修转头看到拉上的窗帘微敞，外边依旧是深黑的夜色，连路灯都不再亮起，月色倒是不错。叶修站起身，慢吞吞地换衣服，想起苏沐橙说，晚上失眠就得白天多运动，要不然他现在出去压一压马路？
叶修犹豫了一下，突然想到，昨天来宾馆的路上，在一排排店面里看到了几个中文字，想来是有家中餐馆了。叶修仔细回忆了一下路程，似乎并不太长，也应该不短。一来一回再加上在店里待的时间，估计赶回来时恰好能赶上国家队里早起的那几位起床。
就这么着吧。叶修打定主意，晃晃悠悠地出门了。
宾馆的底楼大厅还是亮堂堂的，值着班的前台小姐低着头打着瞌睡。叶修不自禁地放缓脚步，慢悠悠地荡到酒店门口，却意外地撞见了一个人。
“哟？杰希大大你半夜不睡这是去了哪里？”叶修挑眉，他并不希望王杰希也跟他一样这个时间点不睡。
眼前的人站得笔挺，穿着一身中国国家队的队服，正经地回答道：“现在不是半夜，是凌晨。”
随后又顿了顿：“时差没倒过来，醒了，就随便看看，熟悉一下附近的地形。”
“……行吧。那你现在回去睡个回笼觉还来得及。别忘了早上集合的时间。”叶修听到他不是和他一样几乎整晚没睡，稍稍安了心，忍不住又在内心吐槽了一句你熟悉个鬼的地形。他随意地摆了摆手，准备抬步离开，又听这人问道：“那你现在去哪里？”
“嗯……”叶修愣了愣，说道：“饿醒了，起来找点东西吃。”
“我和你一起去，我刚才看过了，那边有24小时便利店，我带你去吧。”
“不用了，我自己去吧。”叶修摇头拒绝，走了几步又听见身后的脚步声：“一起去吧。现在这个点我回去睡也睡不了多久。”
叶修瞥了一眼从侧后追上来的人，慢慢点了点头。然后说道：“我想去之前看到的那家早餐店。好像有中餐。”
一边的王杰希愣了愣，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，伶仃的几颗星星在空中挂着，一弯娥眉残月倒是还算明亮。
“那家店现在开了吗？”
听到这个问题，叶修突然停下了脚步，那边王杰希还自顾自地走了几步，才发现叶修站住了。他回头看向叶修，正好撞上他略显凝重的眼神。
“好问题大眼儿，真是个好问题。”他抬手摸了摸下巴，严肃地说道。
“……”王杰希无奈地摇了摇头，“你有心事吗？”
叶修脸上绷紧的神情一下就放松了，他抬腿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，“我能有什么心事？”
王杰希又一次加紧脚步走到他身侧：“你会在这个时间点，想到出来乱晃，而不是在房间里打荣耀，这件事情本身已经很说明问题了。”
“为什么你可以在这个时间点出来我不可以？”
“我就是可以，你的话就奇怪。”
叶修又看了一眼王杰希：“你讲点道理。”
“魔术师不讲道理。”王杰希平静地说，换来叶修一个没忍住的白眼。
接下来就是一段沉默，王杰希见叶修不打算说什么，也没想着一定要让他说。若是叶修认为他们的关系还不能这么推心置腹，那他也没办法。
王杰希这么想着，不禁有点泄气失落。他转头看着叶修，在离开了酒店灯光的黑夜中，他脸上的表情看不清。王杰希不依不饶地继续盯着，想着这么黑反正他也发现不了。而盯着盯着，叶修的面庞也渐渐清晰起来。
他的神情很是平静，让王杰希略微失重的心平稳地触了地。他刚轻声松了气，叶修的眼神却突然飞了过来，“你看什么呢？”
“嗯？”王杰希愣了一下，这才注意到正前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，日光刺破了黑夜把马路和路上的他们照亮。天在不知何时已经有些亮了。
叶修抬眼四处打量，看着苏黎世的街道，宽阔的街道、周边各色各样的店面，路边有一只白色的流浪狗盯着他们，摇着尾巴。所有大城市的街道总有些相似之处，这使得苏黎世的风景在叶修眼里也变得熟悉起来，不过特别的是，身边还有个王杰希。
这人现在低着头，不敢看他，叶修笑了笑，又问了一遍：“你在看什么呢？”
“我们还是去便利店吧，就在那边，你看那只小白狗，一直在向我们摇尾巴，给他也买点东西吃吧？”王杰希打断叶修的提问，伸手指了指路口的一边。
这时那只小狗似乎听懂了王杰希的话，摇着尾巴吐着小舌头就屁颠屁颠地跟了过来，自来熟地直接往叶修脚边蹭，还冲着叶修脚底下躺。叶修赶紧停下脚步，无奈地抬眼望向王杰希：“你跟这哥们儿是不是早就认识？”
“不认识，第一次见。”
“你骗人，要不然他怎么听得懂中文？”
“……他可能祖籍是中国。”
小白狗趴下身子，耳朵贴地，伸出舌头就想要舔人，叶修一惊，退后了一步：“这就是传说中的舔狗？？我家以前养过的狗也没有这么黏人的啊。”
王杰希也是第一次见一只狗可以这么向一个陌生人摇尾乞怜。他道：“可能是你们有缘……你刚刚说，你家以前也养过狗？”
“嗯。也就是只白色的土狗。”叶修说道，低下头看着这只小狗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。
“小点？”叶修喊了一声。
“汪！”小白狗积极地应答。
“……”叶修迅速收拾了一下自己被雷劈了的表情，然后转头问王杰希，“你说的那家便利店在哪里？”
“那边，我带你过去吧。”王杰希忍住笑，又再次指了指马路的那头。
于是两人调转方向，并肩而行，小白狗便也跟在后面。王杰希瞟了一眼小狗，问道：“你家以前的狗叫小点？”
“是啊，随便起的。”叶修笑了一下，“因为捡到他的时候，就是只很小的狗。我弟弟说他就那么小一点儿，所以就这么叫他了。”
“你有个弟弟啊？”
“是啊，老喜欢和我对着干了。”
到了便利店，叶修买了几根火腿肠，到店外喂给小点吃，王杰希站在一边看着，他问道：“怎么样？你要不要把他带回国内？”
“这……就算能坐飞机托运也要十几个小时啊。”
“我在国内认识几个宠物医生，我去帮你问问这小狗撑不撑得住吧。”
“你也养宠物？”
“家里养猫，养了好几只。因为全家都喜欢。”
“哦。”叶修点头，然后又问了一句，“额我之前听说你也有弟弟妹妹……”
“嗯，比我小七岁，龙凤胎。”
叶修又点头，又“哦”。
小点吃完火腿肠，撒娇似地拿脑袋去蹭叶修的手掌，摇着尾巴求抚摸，叶修噗嗤一声笑了，很给面子地摸了摸小点的脏兮兮的脑袋。
哪知小点立刻开心得跟什么一样，高兴地追着自己尾巴转圈圈。
“我也就勉强接受了这狗就是小点吧，可他上辈子不是一条舔狗啊。”叶修一脸生无可恋，抬头望向王杰希，似乎是在痛恨小点不争气。
“看来现在他已经是一条有故事的狗了。”王杰希说。
此时天又亮了不少，街道各处都渐渐清晰起来，显出这里原本的模样。王杰希一看时间，问：“早餐店还去吗？”
“去啊。我都饿了。”
“好吧。路怎么走？”
“嗯……之前就匆匆看了一眼，感觉是那边？”叶修皱了一下眉头，有点不确定的指了指另一条路。
“去看看吧。反正还早。”王杰希点头，率先就往前走去。
叶修跟上他，当然，他们背后还跟了条小尾巴。
多了这条小尾巴后，叶修总是不自觉地回头看一眼后面的小家伙有没有跟上，却听见王杰希突然问道：“你真的不跟我说说有什么心事吗？”
面对王杰希突如其来的疑问，叶修显得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，“真的没什么。”
“没什么吗？”王杰希看着叶修有些躲闪的眼神，猜测道：“你爸爸不同意你继续荣耀？”
“呵呵，看你们表现吧。本来我回家就已经打算退出了。要是他突然又打算把我逮回家了，我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。”叶修坦然道。
“你倒是很看得开。”你向来看得开。
“出来混，总是要还的嘛。”
“如果不是这个的话，那是在……担心苏沐橙和兴欣吗？”王杰希认真地思索着。
“沐橙？”叶修愣了一下，随即摇头，“沐橙很好，她是一个成熟的选手，我也确定她可以担当起作为兴欣队长的责任。至于兴欣，额，孩子生下来就是他自己了，我管不了太多。”叶修回答完，又后知后觉地问：“干嘛？你在猜我心事啊？”
“我只是想不到你竟然也有这么一天，也会被什么烦心事困扰。”王杰希别过头，没有对上叶修的眼睛。
“都说了其实没什么……不过，你不妨猜猜看？我们认识这么久了。”叶修笑得有点不怀好意。
被叶修这么一说，王杰希才想起他们的确已经认识很久了，从第三赛季他出道以来，到现在，怎么说也有七八年了。这七八年来他们是对手，也做过队友；是敌人，当然也合作过。王杰希从来不惮去猜测叶修的想法，但都是在荣耀层面上的，而他们大大小小的交集和情谊也都是因为荣耀。如果要跳出这个圈子，来揣测叶修的话，王杰希不禁要扪心自问一下自己到底够不够格。
可这都已经猜了，叶修甚至还鼓励王杰希继续猜下去……那么，他们的确已经有了出圈的交集了吧？
更近一步，也是有可能的吧？
“其实我一直觉得你还挺了解我的，说不定你能猜到……唉，王大眼你脸红什么啊！”叶修还在喋喋不休，却见王杰希似乎完全没有在听自己讲的，反倒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，然后，莫名其妙就红了脸？！
王杰希听叶修这么一说，赶紧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，说道：“了解对手是应该的。”
不止是了解对手，他还了解叶修这么做的原因，荣耀层面上的。至于生活中，那真的没有机会。
“那你脸红什么……”
“我们到哪了？这边的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。”
“你真的很会岔开话题……”叶修嘀咕了一句，却也不得不抬头看看四周，然后点头承认：“走错了。昨天坐车完全没有来过这里。”
“回去吧，明天再来找好了。”
“行吧。”叶修抬头看看天空，差不多已经完全亮了，只是路上的行人还是比较少。
于是二人又往回走，小点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发愣，叶修回头轻轻喊了他一声，他才重新跟上。
王杰希也回头看了小点一眼，说道：“你是真的很喜欢这只小狗啊。”
听到这话，叶修挑了挑嘴角：“还好吧，其实当年也不是我喜欢，是我弟弟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好吧好吧，喜欢当然也是蛮喜欢的。”叶修又转头看了看王杰希，他脸上的那点薄红已经完全消失掉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冷静。
从刚才的对话中，王杰希似乎又抓到了一些灵感，继续了他刚才没猜中的问题：“那是为了家人吗？家里出事了吗？”然后马上又自我否定：“不，你说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“还猜啊？真没意思。”叶修耸了耸肩，心说你猜得到就有鬼了。却听见边上的人叹了口气，说道：“其实我不是好奇，也不是八卦。我是真的……真的关心你。”
王杰希说完这话就后悔了，太黏乎了，就算是朋友，也很少把关心两个字直接挂在嘴上。他硬着头皮等边上的人发出一阵爆笑，然后自己再想办法扯开话题或者怼回去。可半天也不听见那人的反应。
王杰希没忍住，自己回头看了一眼，却看见叶修捂着嘴巴，缩着脖子，肩膀不停地颤抖，分明就是在偷笑。王杰希一时有点气闷，伸手拍了一下叶修的肩膀，道：“不要笑了。没什么好笑的。”
“不不不，大眼儿我不是笑你，我是开心。”叶修一边笑一边摇头：“我现在没有任何心事了。谢谢你啊大眼儿。”
“什么啊……”
“你继续猜呗。不过别猜我刚刚为什么心情不好了。猜我现在为什么开心吧！”
王杰希见叶修笑得开心，非但没觉得舒心，反而觉得心里更堵了：“我不猜了！”
说着他突然迈开腿大步朝前走去，有些赌气地朝前冲了几步，叶修一愣，就没跟上他的步伐，呆看了他的背影几秒，叶修才后知后觉地小跑几步跟上他。
“唉，你生气了……？”叶修追在后面，小声地问道。
王杰希却脚步不停，听见叶修脚步近了还又加快了步伐。就这么冲着拐了几个弯。直到一个拐弯，正对着太阳。叶修愣愣地发觉前方正是太阳升起的那边，那人的背影就被裹在初阳的金光里，清晰又鲜明。
并肩同行的愿望从未像此刻这般强烈，他又追了几步，一把抓住王杰希的手。他的声音又更小了一些，他说：“不开玩笑了，认真的，其实我高兴的原因，真的只是因为你在关心我而已。”
闻言王杰希转过头来，对上叶修的眼睛。两人停在路边，就这么认真地互相对视着。叶修对上他那对大小不一的眼睛，他头一次觉得心虚，于是只好率先低下头，却把王杰希的手抓得更紧了。
叶修低头，正好又和小点对视，小点在二人的脚边安静地蹲着，正觉得窘迫，却听见那边的王杰希问了一句：“你就喜欢狗吗？你喜不喜欢猫。”
“额……”看着小点的眼睛，叶修没法说谎：“没有喜欢狗那么喜欢，可要是你喜欢猫的话那我也喜欢……你看当年也是叶秋喜欢狗，所以我才……”
“叶秋？”
“啊呀，说漏了。”叶修的声音听上去并不像是说漏嘴的人，他解释道：“就是我弟弟，我们是双胞胎，以前我用他的名字打得比赛，这件事情呢你要保密。至于原因呢说来话长，我以后慢慢跟你讲吧。”
“嗯，你慢慢讲。”王杰希笑了。
“那……我们回去吧？”
“回去吧。”王杰希点头，收回了看叶修的视线，在看向周围的时候却是愣了神。
“这里是哪里？”
“啊？”叶修茫然地抬头，朝四周望了望，的确是陌生的，他可以确定的是，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，这不是他们来时的那条路。
“……你都往哪儿跑的呢？”叶修问道。
“……你不也没发现我走错了嘛……”
“那现在咋办？”叶修四下望望，回忆着他们来时的路线。
“往回走走看。”王杰希说，拉起叶修的手，转身往回走。
“啧啧，迷路了，这说出去绝对是黑历史级别的啊……”叶修明明并没有在说什么让人羞耻的话，看着二人牵在一起的手，他的脸却一点一点的红了。
“总能找回去的。就算是黑历史也是和我一起的黑历史。”
“谁要跟你一起黑历史啊……你说是不是啊小点。唉，哥们，你知道路怎么走吗？”叶修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二人的小尾巴，企图缓解自己心里的紧张。却看见小点突然停下来，朝他们汪汪叫了两声。
叶修拉住王杰希，“你看，我猜小点知道怎么走。”
王杰希回过头，和叶修对视，然后他们一起看向小点。
小狗骄傲地朝他们摇了摇尾巴，突然撒腿冲到他们前面开始跑了起来。
二人又对视一眼，叶修赶紧喊了一声：“追啊！”王杰希也是迅速反应，抓紧叶修的手就大步去追赶小点。
二人一狗又回到了那家便利店门前，叶修累得撑着膝盖站在一边喘气，王杰希则是推门进了便利店，给在他们脚边摇头摆尾邀功的小点去多买一根火腿肠。
“啧啧，人不如狗啊。”叶修感叹道。
“能及时回来就好。”王杰希评价。顺便把从便利店里买的面包递给叶修。
“明天，还去找早餐店吗？”叶修欣然接受这块面包，却还惦记着那家早餐店。
“你想去就去。别再迷路。”
“你怎么回事？刚刚还说是我们一起的黑历史呢，这会怎么就一副不认了的样子？”叶修摇头表示不满，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。
“没有不认啊。我们明天再一起去。”
“带上小点。”
“好的。”王杰希点头。
余生路漫漫，所幸这天高海阔，有你同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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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末废话： 其实梗来自于巧合三十题，两个路痴都以为对方在带路，结果现在只有结尾部分还有原来我设想框架的影子了！
然后orz因为晓风太太以前的ID是晓风残月，我就设定了一个在清晨发生的故事……现在感觉我好sb
老王生贺我也没写orz
最后，再来一句（虽然迟了一万年）：晓风太太生日快乐！！
